那边语气生冷,说完便直接挂断。
宋黎手机握在左耳,右指尖停在键盘上,好久她才回神,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。
是靳时闻。
片刻,宋黎沉默着搁下手机,事不关己继续写病程。
是在休息的空隙,她看到了那热搜。
医院集团化改制目前积弊共存,争议的声音一向很大,但就南宜的情况,绝非解决问题的理性主意。
民众排斥的情绪高涨,开始质疑盛氏集团往日的口碑。
宋黎并不知道,那天盛牧辞出现在悦莱酒店的原因,只是她直觉,盛牧辞和陈庚不是一类人。
而且距陈庚到南宜和靳时闻约谈那天,都过去近半月了,这热搜降得这般蹊跷,很难不让宋黎怀疑,是有人在背后操盘的结果。
那夜,宋黎是在结束晚查房后去找的盛牧辞。
宋黎看过盛牧辞最新的ct,腰椎和肩关节都愈合得很好,肺挫伤也基本恢复。
如果他住的是普通病房,那今天就该收到医院通知,及时办理出院手续了。
其实这天晚上去之前,宋黎什么都没想过要问,她只是例行晚查房的公事,和他聊聊复诊结果。
那晚他人在卧室。
卧室昏暗,只亮着一盏橘黄的台灯。
他大开着腿坐在一张高凳,窗开半扇,指间夹着烟,烟头那点猩红的火光已燃过半。
半明半暗的光线里,宋黎看到他用力吸上一口,再抬高下巴,朝窗外吐出。
烟雾弥漫过他凌厉的下颔线,他望着那团烟慢慢融入夜色里,微微眯起眼,不知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