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黑暗中满眼水光,余光里,男人的影子动了一下。随后,他的手掌压到了她后背。
盛牧辞搂她过去,按她的脑袋到自己颈窝。
宋黎脸低埋着,鼻息间充盈的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和烟草香。
也许是这些年来头一回,在她想起往事心里难受的时候,有人给她稳实的拥抱。
宋黎眼泪无声地掉下来,洇得他颈侧的皮肤一片湿热,轻声叫他:“盛牧辞……”
“我就是想说,我不愿意去京师不是你的问题,是我的问题。”
她吸吸鼻子,带着些微哭腔:“我不想……生活在到处都是应封的世界里。”
其实也有过害怕,害怕盛牧辞和应封一样,害怕自己是在重复妈妈的人生。
最迷人的也最危险。
盛牧辞眉眼凝重地敛下来,深刻觉得自己此时不该再说任何话,任何劝她和自己回京市的话。
他静着,手压在她后脑,轻轻拍抚。
如果是工作,或是舍不得谁,都不是大问题,他都能帮她解决。
偏偏这个问题不是人为能够化解的。
不想生活在到处都是应封的世界里。
这句话,就像王母娘娘用玉簪子一划,划出了不可逾越的天河。
那晚回到家,盛牧辞什么都没做,只是抱着她睡了一夜,整宿都搂得很紧,仿佛稍微一松开她就要跑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