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长宽宽的马路上放眼望去只有他们两个人,两边是青绿的麦田。风一吹,路边的野草顺势飘舞,一片盎然生机。
她心血来潮地说∶"我教你几句厘镇话好不好?"
宋灼斜着瞥她一眼,余光瞄见她即将踩进一个水坑,眼疾手快地拉了她—把;"你说。"秦昭宁清清嗓子,颇为认真地一句一句教他∶"你吃饭了吗,侬以擦了唔。""侬以擦了唔。"
"对,''吃了,你呢'',就是唔愿喊你。"
宋灼淡淡地看着她,似是丝毫没有怀疑地有样学样∶"唔愿喊你。"秦昭宁弯着眼笑得跟偷了腥的小狐狸一样∶"对啊,小学弟,唔愿喊你。""嗯,我也喜欢你。"
笑容一顿,她讶然地睁圆眼睛,眼里满是不可思议∶"你你你,你什么时候——"什么时候知道的?
"知道什么?"宋购故意逗她,装作思考过后,用方言重复了一遍∶"是男朋友,以后要结婚的?"
秦昭宁倏然觉得羞耻,伸手去捂他的嘴∶"你故意的。"
她还以为他听不懂,刚刚吃饭的时候和阿婆肆无忌惮地说了许多。
在路边停下,宋灼挡着她的手和她打闹。一辆摩托由远及近,发出轰隆隆的声响,轮胎轧过水坑,溅起一片水花。
宋灼揽着她的腰,将她往旁边带了带,水花溅在他裤腿上,骑车的人没注意,很快开远了。秦昭宁安分下来,低头看看他湿了一片的裤腿,颇为认真地说∶"我帮你骂他。"
宋灼笑着捏捏她的脸,轻飘飘地对着远去的车说了句方言里的骂人的话∶"好了,骂完了。"秦昭宁扬着眉∶"这句你都学会了。"
"对呀,毕竟以后要结婚的。"他又提起这个,语气是故意装出来的无奈。秦昭宁低声哼唧∶"才不是呢。"
沿路的野花盛放,鸟叫声从树木枝桠间穿过,回到这里,似乎一切都变得慢了起来。有一点惬意,一点愉悦,一点说不出来,想要和身边的人,就这么走一辈子的想法。
秦昭宁晃了晃被攥着的手,想一出是一出地问∶"我们以后能来这儿养老吗?""可以啊,"宋灼认真提议,"一三五在这儿,二四六去梧岭,周天就回南城待着。"秦昭宁笑着骂他∶"神经病。"
柔和的风吹过,长发拂起,秦昭宁闭着眼仰了仰头,再睁开时,入目是一片碧蓝如洗的天空。
她说∶"我以后想去很多很多地方。""嗯,我陪你去。""还要吃很多很多好吃的。""陪你去吃。"
秦昭宁转过头∶"我还要很多很多的爱。"
牵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,宋灼唇角挂着浅浅的笑;"好的,爱你,我的大小姐。"
"所以晚饭想吃什么?"秦昭宁∶"小龙虾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