判官指了指天,只可意会不可言传,遂装作有要事的样子欲逃进幽冥楼。他前脚刚抬,后脚就被盛景提住了领子,只得回头道:“还有事?”
盛景露出贼兮兮的笑容,一手挡住嘴,在他耳边悄声说:“我还有一事相求,现下我常在凡间走动,这凡间也有许多超越凡人寿命的修士,更别说妖怪了,我这年龄你懂得……嘿嘿……既然为咱冥界地府办事便不能丢人,得有个说出来镇得住场子的修行……”
若是这等闲事,判官自不计较,将领子从盛景手中拽出,一副此事包在我身上的样子说道:“不知楼主觉得多久合适?”
盛景看有戏,继续低声耳语道:“不多不多,千年就行!还有咱不是有个黑白无常吗?我想跟朋友组个黑白双煞,这名号听着就比画虚楼主威风多了!”
判官忍下嘴角的抽动,示意她那就这么定了,不就一句话的事情,盛景欢欢喜喜的对判官抱歉作了一揖,连蹦带跳的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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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一月之期已到,能点亮浮生灯的冤魂仍未出现。
近日来盛景十分烦躁,日日蹲坐在画虚楼门前,一旦有鬼魂前来,她立即上前询问:“冤不冤?有多冤?”每每结果不佳,她只能对着浮生灯自言自语:“你别太挑剔,但凡惩恶咱画虚楼就得冲在最前面。”
有时温卓也陪她这么坐着,听她絮絮叨叨的讲这些年鬼市有什么趣事。
“画虚楼没什么好讲的,以前只有我和师父两人,灯不亮的日子,她就带我读书、写字、画画,她不爱出门,也拘着我,但我总是趁她不注意偷溜去鬼市里玩,那时候不能招出夜哭,也没有涂山,法力也不咋地,鬼市里别说妖怪了,连成年的凡人都能揪着我的耳朵去画虚楼告状……”回忆到这里盛景的声音有些哽咽,清了清嗓子,片刻后继续道:“现在他们不敢揪我的耳朵了,可我却怀念那些日子,只要打开门就能看到师父……”